楚路坑🕳️
奇葩xp

【楚路】The night of light(十)

配对:楚子航/路明非

分级:G

note:终于要开始高虐,解密了啦啦啦啦

          施耐德:噗,出师未捷身先死。

正文:

楚子航是看着路明非上了回国的飞机却没在机场和路明非说一句告别,手里的书还留着翻了四五六次的褶皱。一本书尚能留下这样抚不平的痕迹,那路明非那样和白纸一样的孩子,岂不是早就被握着他心脏的人撒了亮色的颜料,让他不分是非黑白,再让人泼了墨水,只等风干落定的时候,管他之前是怎么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的不都掩盖在了擦不掉的黑漆之下。之后,即使有了些六月飞雪似的委屈,再想把那些不干不净的痕迹去掉那简直就是妄想了。楚子航眯着眼大拇指和中指揉着太阳穴,最近的文件成批地被人搬到他位于卡塞尔学院的助教办公室。

现在,他已经坐上了去日本的私人飞机,而路明非在另一架和他一同起飞的飞机上睡得香甜。两架飞机,载着思绪如万缕缠丝的两个人驶往不同的目的地。

路明非上飞机前打了一针镇定剂,楚子航听人说他不怎么哭闹,只是整天窝在客房里,关了窗户,房门紧锁,四小时前有人向前台要了客房的钥匙,打开门却看见那孩子冷冷地站在门后,把那名和他同行的女专员吓得心跳激增,还是一个孩子吗?楚子航听着专员在蓝牙里的后怕的忐忑的声音,最后还是服了药,又朦胧地睡了。他对路明非的感觉开始变得莫名有了些暧昧,藕断丝连,一颗心偏偏要向着路明非才能激烈地跳动,除此之外,就只有安静如死水一样地存在了。

“准备的还好吗?”施耐德的嗓音与前日相比更加沙哑,如同刻刀刮在朽木上的颓败之声,他站在楚子航的座位旁边,指着他对面的座位等待楚子航的回应。

“您坐吧,老师。我还好。毕竟不是第一次了。”楚子航把椅子挪到圆桌的另一边,他还是不太习惯施耐德突然对他多加关注的举动。施耐德从来都是放养式教学,他当初给楚子航多次布置了社会实践类型的任务,完成后还要酌情评分,这评分评的分可全他妈都是楚子航的学分。当卡塞尔学院的一票学生都羡慕着楚子航在短时间内就能刷满学分晋级,不到三年内就刷满了学分,大三下学期就成了施耐德教授的助教,大四那一年和执行部的专员满世界地实习,殊不知他自己的心里苦。

楚子航起身替导师拉开了椅子,施耐德随即坐了下来,突然感觉到面部痒痒的,他也没去管,心里早就明了是脸上的伤疤又开始溃疡,只是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像是数条虫子在脸上爬一样,有点恶心,他心里这么想着。施耐德看着桌子透明的烟灰缸,肺部又感觉一股压迫感,仿佛被人捏在手里肆意把玩,这样的状况,真是...不能再糟糕了。飞机在云层里平稳的飞行着,而他却像个颇有天赋的恐怖分子一样,想把这架飞机给炸了,当然只是想想。他甚至有点想把怀里的那盒烟草拿出来,最好再给他一张干净点儿的纸,让他把刚涌上来的烟瘾压一下。喉咙里有一股烟熏的堵塞感。

看着施耐德沉默了很长时间,楚子航觉得不对劲,“老师?您没事吗?”

“没事。”这是本来是他想说的话,但是最后变成了尖锐的长鸣。眼底弥散开一团血雾,嘴巴已经麻木不堪。

“老师?老师!”

奇怪,施耐德的手无意识地移动到视线可及的范围内,他摸着自己的脸,不,不对,是面具,他一直都戴着面具,面具下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全都变成了干枯的颜色。

“富山先生!”

施耐德只觉得聒噪,富山雅史的那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眼前,身体仿佛腾空而起又落下,头顶的灯不知不觉地暗了下去。

“明非啊,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用拘束。以后啊,你就和我们一起过日子了啊?”婶婶粗胖的手落在路明非的肩膀上,笑得不知道有多么灿烂。路明非拉拢着脑袋,不说话,镇定剂的药效还没过去,他刚下飞机就被人送到了这群陌生人的怀里。楚子航呢?他茫然不知所措。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啊?没事儿,都是家里人。”女人的脸突然凑到了路明非跟前,他吓得撇开了那只手,站得远了点。

“你...”

“毕竟还小,而且我们才刚刚见过面,怕生是应该的。”路叔叔拍了拍那女人的后背,“小什么小,比我们家明泽还大几个月了。”那女人小声嘟囔着。叔叔瞪了她一眼。

他转过身看向路明非,“明非啊,我是你叔叔,你小时候还见过我呢?还记得不?”

路明非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点点头。

那男人瘦猴似的脸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哎哎,记得就好,记得就好。”其实路明非对这个叔叔一点印象也没有,就算小时候见过那也都被遗忘了。他偷偷地观察着这两个人,想着他们和他的父亲流淌着相似的血脉只觉得不可思议,那么他的血管里能有多少和他们一样的血液?

出租车拐进了一座临近市中心的小区,三人下了车。他的婶婶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嗓门大得路明非左耳发疼,但是他不敢吭声。她从楼下的那些喜欢把摇椅拖出来坐在楼下晒太阳的大爷开始说起,又说了她的姐姐的孩子又怎么怎么样,有时候她会把手突然放在路明非的大腿上,路明非盯着那只手,一股反胃感从胸腔里升腾而起,眼圈莫名的湿润,那只手捏了捏他瘦弱的大腿,还咿咿呀呀地大惊小怪,把他和那个与路鸣泽同名的那个男孩归位一类比较。他觉得有点烦躁,却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天已凉凉,可是心却燥热不宁。

“来来来,路明非,我们到家了。”叔叔从后备箱掏出路明非银灰色的行李箱。

开门的男孩挺胖的,至少腰围是路明非的三倍宽,他嘴里含着一根棒冰,挤开了站在门口的路明非,被婶婶一把搂在了怀里。

“这谁啊?”他眼皮都不抬一下。

“哎,这是你表哥,以后住我们家了,对他好点,他爸妈刚走。”

“哦。”有两个死人挡在道德和脸皮之间,路鸣泽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就算是承认了路明非。

“来来来,吃饭吃饭,你婶婶给你做了一顿好吃的。”瞅着气氛好歹是能说话的氛围了,叔叔赶紧打个圆场,四个人进了门了,吃饭的时候还在不停地碎碎念,惹得路明非心烦。

“明非啊?”

“嗯?”

“今年上高中了吧?”叔叔和蔼地问。

路明非把嘴里的鱼的刺歪头吐了出来,包在了抽纸里。“没上学,家里请了老师。”

“呦,我青天,你没上过学?”婶婶突然把声音抬得老高,吓得路明非又是缩头。

“不,不是,小学还上过两年。”他第一次觉得原来女性不都是像他妈妈或者苏茜那样优雅而又有魅力的,眼前的这个女人颠覆他对女性的所有认知。

“还请家教?家教多少钱一节课你爸妈都没想过吗?也是,你爸妈工作有为,你们家那么有钱,不上学请家教都玩似的。这上了学的和没上学的就是不一样。”路明非觉得这话很刺耳。

“行了,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陆叔叔凑过去,“明非啊,我们家的条件呢就这样,你委屈一下,先和路鸣泽住一起吧,行不?”

“爸?”路鸣泽手里端着的碗哐当落在桌子上,被婶婶剜了眼刀,又闭上嘴,囫囵吞枣地接着吃。

路明非看着叔叔的眼睛,点点头。

“你先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家教呢我们请不起,就让你上学怎么样?和同龄人多相处相处。”

“嗯,谢谢叔叔。”路明非的声音细如蚊蝇。

路明非是被冻醒的,路鸣泽的胖膀子横在他的肚皮上,,被子勉强盖着肚子。他抬起那只手臂,下了床想去厨房喝口水。

叔叔婶婶的卧室没关严实,室内的灯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哎哎,这还真的打到账上了。”

路明非隔着门听着动静。

“五万块钱。”

“我的乖乖,这乔薇尼死了都这么有钱,那留给她儿子的遗产还不知道要多少呢?”

“行了,别打人家遗产的主意,你留点道德心行不?人心不足蛇吞象,这钱差不多够我们一家子花销了。”

“什么意思啊你,他路明非现在吃我的喝我的,将来娶老婆还没准找我要彩礼呢?怎么说这钱也要分我点吧。唉,你说这乔薇尼那么精,怎么生出了这么傻的儿子?”

“你什么意思?”叔叔觉得这女人说话有点过了。

“没意思,就是觉得这孩子太木了,一点比不上我家鸣泽。”

“那边的人说他有一点心理问题。”

一阵枕头被子乱翻的声音,“我操,你别告诉我你把一个疯子请来了!”

“没没没,没什么大碍。想想这五万块钱。”

“这孩子留着真不是个东西。他都多大了?瞅那样十六七也有了,怎么那么....”

“行行行了,赶紧睡觉吧,明天我去路鸣泽学校跑一趟,帮路明非办个学籍。”

灯关了,门缝的空隙里也是全黑的,路明非悄悄地关上了门,没发出一点动静。他想喝点热水,心有点凉。

        ——   TBC

2017-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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